“高科技文明中的个人主义完全是建立在独特的之上的。其实它只是人所扮演的角度之个人主义,也可以称它是一个面具的,而非一个人之性格的个人主义。”——法国解构主义大师雅克·德希达(Jacques Derrida)
“高科技文明中的个人主义完全是建立在独特的之上的。其实它只是人所扮演的角度之个人主义,也可以称它是一个面具的,而非一个人之性格的个人主义。”——法国解构主义大师雅克·德希达(Jacques Derrida)
▲2011年,藤本壮介凭“福尔摩沙(Formosa)”赢得塔国际竞图首
非住宅的住宅,住宅的非住宅
藤本壮介的建筑灵感并不起源于服务大众,它往往是一种论述,一种表达的实现。他曾经说过,当他在设计住宅时经常想的是“这不是住宅”,而当他在设计非住宅类的案子时所想的才是“这是住宅”。
这种逆向思考的设计方法,恰如法国哲学家雅克·德希达 (Jacques Derrida)提出的“解构主义”,质疑社会上各种事物固定、单一的意义,指出在文本(或建筑)中,符号与代表物间没有必然的关联性。也即是文本(建筑)对阅读者(使用者)而言是的、非固定的、亦非封闭的。藤本所创作的,就像“医院是住宅,同时也是都市”的东西。这种思维完全了我们对于建筑的认识,将单一固定的建筑概念完全拆解,对各个场域进行再定义。
▲2016 米兰国际家具展。COS x 藤本壮介的跨界合作“光之森林”
森林中的秩序
上回我们谈到他的代表作House NA,那是一个以树的姿态形塑游牧般的居住场所。森林的概念是藤本壮介另一个非常鲜明的特征。在他看来,森林里的树虽然不是由谁所配置,乍看之下也杂乱无序,但实际上却带有特定的秩序,彼此相邻的树木形成相互关系,例如太靠近就会倒下,离太远又会在过大的缝隙中长出新芽,局部的关系性延续至整体,产生了森林的秩序。他把这种“既分离同时也连结在一起”的秩序应用到建筑上,令看似没有关系的对象,因着彼此的距离感,长出更多的可能性。
图书馆森林
回溯2010年,他完成了东京武藏野美术大学的图书馆项目,创造出图书馆的另一种全新形态。项目平面呈螺旋形,以接合天花的木造书架构成墙壁,置身其中就像在树木的身体里一样,内部螺旋的形状则是树的年轮。更进一步的是,藤本尝试从森林的秩序中,思索空间规划的多样可能。涡卷式书墙中的开口提供了性与目的性的双重可能,用户既可依据索引,快速穿越书墙,搜寻指定书籍,也可以顺著书墙漫步,彷佛是在森林散步似的。
取法自然的建筑外形
同年,他也创作了像山一般的Tokyo Apartment,五个小房子以不规则,高度不一的方式组合成为一栋公寓,把原本内部的楼梯建于外墙,从底层拾级而上,宛如从山脚爬到山顶,也把东京的城市、街道、房子这三种元素浓缩到建筑里。据说灵感是来自公寓屋顶的违章建筑──鸽子笼。两年后,他也为设计了Taipei Apartment,打造出30层的高楼,每一层以水栅栏形成屋檐,在密集的布置下,建筑的外墙伸展出许多柔软的羽毛,看起来轻盈,充满律动感。但很可惜的是,这个案子没能实现,估计是了的传统风水观念。
都市里的白色之树
2014年,藤本赢得了法国南部地中海沿岸Montpellier新建案的国际竞图,创作出名为“白色之树”的17层复合式建筑,每户都有一个巨大阳台,但并不似一般建筑般整齐有序,而是像自然生长的树干一样向四周伸展,远观宛如一株枝叶扶疏的白树,或一个巨大的松果。每户也能看到沿岸不同角度的景色,不管是白天或夜晚,都别有一番风情。
人造的自然:云雾般的建筑
每年夏天,伦敦蛇形艺廊(Serpentine Gallery)的临时展馆计划 都会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建筑师,以实验探讨建筑的可能形态,过去有萨哈·哈蒂(Zaha Hadid)、伊东豊雄(Toyo Ito)、彼得·祖姆特(Peter Zumthor)等重量级人物参与。2013年,藤本壮介受邀设计,以白色方形钢柱交织出格子网状的建筑,铺设玻璃阶梯,外观洁白而透明,远观如云似雾,冷静的结构却组成感性的想象和诗意。建筑内更设有咖啡厅、多用途社交空间,在光影错落的氛围下,人与自然的互动,也构成了建筑脉动的一部份。
人类对自然世界的回应
2014年,他以Forest of Music,赢得了匈牙利博物馆园区的五项新建筑之一“匈牙利音乐厅”的国际竞图。音乐厅位于绿意盎然的公园,被无数高树包围。白色的顶盖有许多个不规则的洞口,像是草地中的一朵大蘑菇,也像是一个巨大的陶笛。音乐从这些洞口往外扩散,与大自然产生对话,阳光纵横洒落,甚或穿透各个楼层。使用者彷如穿梭于树荫之下,浑然分不清到底身在森林,还是身在一个音乐厅。由此,建筑与自然成功融为一体,贯彻藤本壮介取法自然的建筑思想。
无一法可得,方能建立万法
早于德希达提出的解构主义出现前,佛教就有这样一句偈语:“法本法无法,无法法亦法,今付无法时,法法何曾法”。意即,万法的本来初始是“没有方法”的,而虽然没有人为建构的方法,但是日升月落,物换星移的大自然,其实就是一种的,而在我们短暂却瞬息万变的人生中,妄想一种,就能通晓运作的真理,无异是可笑的。
当我们学会了一种心法,不是要去跟随或抄袭,而是要做到“如筏喻者,法尚应舍,何况非法”,一旦心领神会,达到目的,亦须放下,方能契悟实相,就如同渡了河之后,还背着船行走,这不是很怪吗?藤本的作品之所以特立独行,正是因为他了一般设计者容易,附会的,更放下了对现代主义的,重新将建筑拉回到了事物的本质,才得以出独一无二的建筑风格。那么回过头来,我辈有没有出现像藤本壮介的建筑师?这常值得深思的命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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